關於“堅持真理”的主題,《基督剛經過》中 ,一共有3個點。

我們​剛剛​在​彌撒​聖祭​中讀到​聖​若望​福音​中​有關​胎生​瞎子​被​治癒​的​奇蹟。​我想​我們​再​一​次​被​天主​的​德能​和​仁慈所​感動,​因為​天主​對​人​的​不幸​是​不會​置若​罔聞​的。​然而,​我想​把​注意力​集​中​在​其他​方面,​我們​尤其​要​明白,​只要​有​天主​的​愛,​基督徒​就​絕​不能​對​他​人​的​命運置​之​不理,​他​必須​在​待人​接物​上​把​持尊​重​他​人​的​態度。​因為​他​知道​仁愛​之​心​一旦​萎縮,​殘暴侵犯​他​人​良心​的​危險​便會​滋長。

​福音​記述:​「耶穌​前​行​時,​看見​了​一​個​生來​瞎眼​的​人。​」​  ​耶穌​從​旁​經過。​對​天​主仁慈如​此​質樸​的​描述,​使​我​屢次​大感驚​異!​耶穌​在​前進,​卻​仍​可​立​刻察​覺​到​人​的​疾苦。​可是,​想想​看,​祂​的​門徒​的​反應​是​多麼​迥然​不同。​他們​竟​問​祂道:​「辣彼,​誰犯​了​罪?​是​他,​還是​他​的​父母,​竟使​他​生來​瞎眼​呢?」

​我們​不​應​感到​奇怪,​許多​人,​甚至​自詡為​基督徒​的​人,​都​以​同樣​的​方式​行事。​他們​遇​人​遇事​的​第一​個​念頭​總​是​從惡處​去想。​他們​不​需​任何​證據,​認為​一切​都​是理所​當然​的。​他們​不單​只想,​更到​處​傳​播​捕風​捉影​的​武斷​臆測。

​門徒們​的​行徑,​厚道​地​說,​可謂​目光​短淺。​過去​如​此,​如​今​亦然,​少​有​改變。​除此​之​外,​還​有​其他​人,​法利​塞人​就​固​執​把​持​這​種​態度。​記得​耶穌​怎樣​指責​他們​嗎?​「若​翰​來​了,​也​不吃,​也​不喝,​他們​便​說:​他​附​了​魔;​人​子來​了,​也​吃​也​喝,​他們​卻​說:​看哪!​一​個​貪吃​嗜酒​的​人,​稅吏​和​罪人​的​朋友!」

​耶穌​的​名譽​曾​受到​連串​的​污衊​攻擊,​祂光​明​正大​的​言行​曾​遭到​詆毀、​中傷、​曲解。​某些​人​對​此​卻​不​以​為怪,​他們​同樣​以​此​道​施於​那些​一心​追隨​耶穌​的​人身​上,​又​同時​充​分​意識到​自己​因​人性​軟弱​而​難免​有​其​自身​的​缺點​和​錯誤。​但是,​我們​所​經驗到​的​人性​局​限,​不應​使​我們​姑息​這些​毀人​美譽​的​不義​罪行,​縱使​流言​蜚語​的​「作者」​只是​以​「疑問」​的​形式​來​掩飾​他們​的​行徑。​耶穌​說​︰​倘若​一​家​之​父​被​戴​上​貝耳​則​步 ​(魔鬼)​的​帽子,​那麼​家庭​成員​的​待遇​也​好​不​到​那​裏去。​但是,​祂又​說:​「誰若​向​自己​的​弟兄​說​「瘋子」,​就​要​受​火獄​的​罰。​」

​這​種​不​公義​和​吹​毛求​疵​的​態度,​究竟​是​從哪​裏來​的​?似乎​有​些​人​總戴着​了​一​副醜化​形象​的​眼鏡。​原則​上,​他們​否​認道​德​生活​的​可能性,​或​至少​不​可能​持續​地​修德務善。​他們​的​所見​所​聞​無​不​帶有​先入​為​主醜化​的​色彩。​在​他們​看來,​即使​是​最崇​高無私​的​行為,​無非​只是​為了​嘩眾​取寵​的​假貌​偽善而​已。​聖​大額​我​略​寫​道︰​「當​他們​真正​發現​一些​美好​的​事物​時,​他們​就​會​吹​毛求​疵,​希望​找到​甚麼​暗藏​的​缺點。​」

這​種​醜化​一切​的​態度​一旦​變成​第二​本性,​便​很​難​幫助​人​看到​從善處​去​設想​他​人​是​更​符合​人性,​更​符​合​真實​的。​聖奧​思定​推薦​這​一​條​經驗法​則:​「努力​修務​你​認為​你​的​兄弟​所​缺乏​的​德行。​這樣,​你便​不會​再​看到​他們​的​缺點,​因為​你​自己​也​不​再​有​那些​缺點​了。​」​  但​有​人​卻​不以​為然,​認為​這​種​做法​太​天真,​他們​自​以​為​更​「明智」,​更​「現實」。​他們​以​自己​的​偏見​作​準​則,​而且​往往​批評​得快,​聆聽得慢。​之後,​他們​或​許以​「豁達」​或​「公平」​的​美名,​給​那些​已​被​毀謗​的​人​一​個​辯護​的​機會,​然而​這​做​法​卻​違反​了​最​基本​的​正義​和​道德準​則​——​因為​指控​者​有​提供​舉證​的​義務​—​—竟​飛揚​跋扈,​「賞給」​無辜​的​被控​者​提供​他​無罪​證據​的​「特權」。

​我​必須​聲明,​這些​想法​並​不​是​從​法律​課本​或​倫理​神學​中​借引的,​而​是​以​許多​身受​其害者​的​切身​經驗為​基礎​的。​這些​人​就​像​其他​許多​人​一樣,​長期​一​再​被​當作​靶眼,​讓​那些​專事​造謠詆毀​中傷​的​人作​練靶​之用,​然​而​因​着​天主​的​恩寵​和​不圖​報復​的​本性,​他們​並​無絲​毫​怨恨​之心。​他們​可以​與​聖保祿​一起​說︰​「受​你們​的​審斷,​為​我​都​是​極小​的​事。​」​  ​援​引一​句​俗語,​他們​還​可以​補充​說,​這​整​個​事件​不過​是​茶杯裏​的​風浪​而​已。​這​話​一點​不假。

​儘管​如此,​我​不得​不​承認,​我為​那些​詆毀​他​人​人格​的​人感到​哀傷,​因為​他們​中​傷別​人正​是​毀​了​自己。​對​那些​身受​攻訐,​蒙冤​受辱​而​無處​申訴​的​人,​我​也​深為​悲痛。​他們​受到​威脅,​難以​理解,​宛如​一​場​噩夢。

​幾​天​前,​我們​在​彌撒​的​書信​中讀到​蘇撒納​的​故事。​那位​貞嫻​的​淑女​被​兩​名​好色​的​老頭​反唇​誣告。​蘇撒納​歎息​說:​「我​真​是​左右​為​難!​因為​我​若​作​了​這​事,​我​是​必死​無疑;​我​若​不作​這​事,​我​也​難逃​你們​的​手。​」​  ​那些​嫉恨​與​陰謀​勢力​的​走卒​所​玩弄​的​詭計​曾​多​少​次​把​多少​高尚​的​基督徒​逼入​同樣​的​死胡​同?​他們​只​能​有​一​種​選擇:​不​是​得罪​天主,​便​是​身敗​名裂。​同時,​那惟​一​可取​的​正當​抉擇,​則​是​無比​的​痛苦。​但​你​必須​作出​抉​擇︰​「我​不如​不作,​寧可​落​在​你們​手裏,​也​不願​在​上​主面​前​犯罪。​」

這些​例子​並​不​是​我​從​帽子​裏變​出來​的。​我​可以​肯定,​任何​人,​任何​稍​有​名聲​的​機構,​都​能​在​這​張​清單​上​添加更​多​例子。​一​種​錯誤​觀念​也​在​某些​環境​中​應運​而生,​讓​公眾,​或​傳播​媒介,​或​隨便​他們​怎樣​稱​呼它,​「被​授予」​瞭解​和​裁判​他​人​生活​最​隱密​的​細節​的​權利。

​現在,​我想​談談​一些​我​認為​是​重要​的​問題。​三十多​年​來,​我​以​不同​的​方式,​說​了​寫​了千百次:​主業​團不​追求​世俗​或​政治​目標。​它惟​一​僅​有​的​目標​是​在​所有​種族,​所有​社會​處境,​所有​國家​中​提倡​和​培養​對​基督​救世​教義​的​認識​與​實踐。​它為​之​而​奮鬥​的​理想,​使世​上​能​有​更多​天主​的​愛,​人間​得享​更多​和平​正義。​天下萬民,​無不​都​是​同​一​天父​的​兒女。

​世上千千萬萬​的​人​都​明白​這​一​點。​但​也​有​人,​由於​種​種​原因,​顯然​尚未​明白。​如果​我​的​心更​傾​向​於​那些​明白​的​人​的​話,​我​卻​依然​尊重​和​熱愛​另外​那​些​人,​因為​他們​的​尊嚴​是​值得​尊敬​的,​因為​他們​全體,​同樣​被​召成​為​天​主光榮​的​兒女。

​然而,​常會​有些​偏袒​的​少數​派,​他們​對​我​以及​我們​這​樣​眾多​的​人所​共同​熱愛​的​事物​一​無​所知。​他們​總​希望​我們​用​他們​的​方式​來​解釋。​他們​認為​主業​團​完全​是​政治性​的,​是​與​超性​現實格格​不入​的,​是​唱着權利​鬥爭​和​高壓​集團​的​調子​的。​若​是​他們​得到​的​解釋​不​符合​他們​錯誤​歪曲​的​趣味,​他們​便​指控​說​這​裏​有​欺詐​和​陰謀。

​我​可以​向​你​們​保證,​每​當​我​碰到​這​種​情況​時,​我​變得既​不​傷心,​也​不​煩惱。​我​應​補充​一​句,​假若​我果​真能​合理​地​無視​他們​所​犯​的​不義​和​罪行,​我​幾​乎會​被​逗得​笑出來。​但是,​這些​違背​公義​的​罪是​會​向​天堂​喊冤​的。​我生於​西班牙​一​個​以​坦率​稱​著​的​地區。​甚至​從人性​而言,​我​也​非常​重視​誠懇​待​人。​對於​欺詐​之類,​我​本​能​地會​作出​反應。​當我​遭到​指控​時,​我總​是​力求​剖切​陳述,​曉以​真理,​不卑​不亢,​不嫌​不棄,​那管​醜化​我​的​人表現得​怎樣​粗暴,​無理​和​缺乏​人道。